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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照组//PART 1-3

*我流遗照组，殓摄殓无差

*是之前构思的一篇遗照组的长文的两三个片段，正文还没开始写先写点段子爽一下（等我肝完手头这篇黄占我就写它咕咕咕咕咕咕咕x

*约瑟夫是永生者

*卡尔是需要窃取他人的生命以存活的特殊的人，为了不给更多的人带来伤害选择了做入殓师

*这个段子的时间轴里卡尔知道约瑟夫永生（但约瑟夫不知道卡尔知道），约瑟夫还以为卡尔是普通人

*有占殓友情向

*奇怪的文风，适合什么都能接受的人

*食用愉快（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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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终于问出那个困扰他好久的问题，约瑟夫你究竟带刀干什么？砍照相机吗？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在心里把自己好骂一通。你跟一摄影师说什么砍相机呢？卡尔你看看你会说点人话不？你早晚把约瑟夫气走拉倒。

但约瑟夫没生气，他可能根本不会生气。他卷着鬓角的头发笑眯眯地说，不，是砍靠近我的摄像机的人。

卡尔立刻后退与摄像机拉开五米距离。沉灰色的眼睛对上摄影师如同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笑容，泛起浅浅的波纹。

所以他不知道其实扬言要砍人那个才是最慌的。约瑟夫之前花大价钱买了最好的胶卷全用在了偷拍卡尔上，包括现在相机里那卷，生怕被本人看到。

——

最后约瑟夫还是送了卡尔照片，是他拍的那几百张卡尔里最好的一张，仔仔细细洗出来装在信封里送出去，兴奋忐忑像是第一次送恋人礼物的中学生。拿着照片走出暗室的那一刻伟大的摄影师一阵恍然。他似乎已经有几辈子的时间没有这么认真地拍过一个人，或者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旁观卡尔工作的那一天，光线从窗户斜斜射入，青年执着画笔的身影宛如某种只针对他起效的魔咒。他几乎无法呼吸，手指痉挛着扣紧相机机身，挣扎渴求着要将什么冻结刻印进脑海。入殓师站在飘浮的被光照亮的尘埃中间，如同静止的时间，如同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一刻约瑟夫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沉沦。

还有那一刻之后的每一刻。

当他透过相机镜头看过去时他发现卡尔的眼睛其实是紫色的，在无限层无限沉暗的灰色下的一抹淡色。无限浅无限明亮。

就像它的主人在惨白黑条纹的屏障下深埋的与这世界几乎割裂的心。

卡尔就像一枚沉默着闭合的珍珠蚌，一扇沉在海底的深锁着宝藏的门。而约瑟夫，无论他怎样希望，永远不会清楚地知道如何叩开一扇紧闭着的门。

于是他从未靠近。他在稍远处守候，期盼着那扇门稍稍开启时自其中闪出的微光，就像一个摄影师等待着他所一直追逐的奇景。

而这就足以给约瑟夫以勇气，以度过他余下的，看不见尽头的生命。

——

当伊莱走进入殓师的工作室时空气异常的安静。卡尔一人站在桌边，背对着门口默然不语。

役鸟扑腾了两下翅膀，卡尔毫无反应，伊莱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来了。逆光而立的青年身影近乎灰暗，仿佛他不是人类，而是冰冷无机质的塑像。

卡尔的确不是人类。

可也不是塑像。

在那只猫头鹰绕着屋子飞了第三圈，伊莱克拉克开始怀疑他的朋友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摄取生命而站着昏过去了的时候，入殓师终于有了动作。他将什么东西装进胸口的内袋里，转过身向伊莱打了招呼。

而伊莱狠狠地一愣。

他看见卡尔的视线穿过他落在更远的某个地方，而那一直如同冻结的灰色眼睛里层层叠叠地泛起波纹。

像在初春缓缓融化的冰。

发生什么了?他这么问。

入殓师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极冷静极虚幻，像是从一场遥远的梦境后面透出来。

那是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他说克拉克，永生者是不是神？

——

卡尔清楚地知道克拉克是什么时候推开的门，也知道他的役鸟在架子上歇脚的时候碰掉了自己的一支笔。可他没有回头。他的思绪是一个过度扭曲的漩涡，将他记忆中的一切卷杂在一起。

他的手中还捏着那张照片，那份他回到工作室站定才拆开的礼物。薄薄的相片纸上灰发的青年专注地垂下眼帘。阳光把他的眼睫点成金白，在他眼底晕染开一片紫色的雾霭。

那原本淡而更淡的紫被约瑟夫渲染得极明极亮，像是海面上冰山反射的阳光。

有些事物曾经被深埋和遗忘。

可是那种事情。

他想起约瑟夫，想起他蓝色眼睛里闪烁的火焰，无比灿烂无比灿烂。就像是世界尽头的天空，或者一片月亮。某种会在黑暗中放出光芒的世界之外的东西。

在他清醒过来之前那个问题已经问出了口，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和不知所云。

克拉克，他问，永生者是不是神？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从未和伊莱说过约瑟夫永生的事情，伊莱可能都不知道永生者是什么。

而被抛出问题的先知只是顿了一下，一脸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还是回答你”。

卡尔，我不知道永生者是什么，他说，但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神。